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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——又、认、错、了?!

    屈守疆只觉得屁股连带着后脊梁一疼,那棍棒落下来的感觉虽然隔了多年,仍旧教他记忆深刻,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当年李昀占据北方十州之地,只差一步便可登基称帝,他并未渡江南下,而是也在这时候遣使者前来北地。

    ——来的还是李昀麾下的“鬼谋”。

    屈家便知道……这是该到表态的时候了。李昀虽然派的人少,但是他帐下谋主亲来,已经是给屈家足够的尊重了。

    双方都有默契,最后那谈判也算顺利。

    ——确实算是“顺利”吧?

    那个弱不禁风、时不时闷咳的青年人,精准地踩在了屈家的底线之上,把屈家一众族老逼得节节败退,只一日的时间就达成了协议。

    屈守疆那时还不够资格坐在桌上,而是静静地立在父亲身后,看到了一种……全然不同于他平日熟习的比斗或是战场……

    ——没有拳脚相交的沉闷疼痛,没有刀剑往来的鲜血喷溅。

    而是另一种……藏在从容言语之下,并不外露却仍旧可怕交锋……

    每一句话、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可能成为对方窥破、反过来拿治己方的机会。

    屈守疆甚至记得自己从那大堂出来时的感受——简直是如何新生,背后的冷汗早就浸湿了一整层、呼吸都带着颤抖。

    父亲的感慨早就从最初的“后生可畏”变成了后来的“不愧为‘鬼谋’”。

    ——不再是“后生”,也没有人敢把这个年轻人当作“后生”。

    再之后,他带人逛了一趟上堰,遇到点乱子,然后……把这位鬼谋先生给弄丢了。

    屈守疆记得父亲骤然苍白的脸色,也意识到可能的后果。

    若是这位鬼谋先生在上堰出事。不管原因如何、与屈家有没有关,屈家、上堰、乃至整个秉州都要面对李昀的怒火。

    更何况,这件事情,也确确实实是屈家过失。

    十万大军陈列秉州边境,原本只为了威慑,可在这个时候,确确实实成了屈家的悬颈之剑。

    是他……亲手毁了那个剑鞘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