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珩坐在一侧,拽着自己小熊睡衣的下摆出神。

    对面的温黎与他截然不同,一看就是做了诸多准备前来,连一贯低垂散着着的长发也被细致挽起。

    不得不承认,白珩打开门的瞬间,除了惊讶外,还有片刻的失神。

    他在想,如果即将登记的伴侣是眼前的雌虫,是不是也没有那么可怕?

    不。

    还是有一点害怕的。

    白珩心绪涌动,神色复杂。

    无关对象是谁,是以后就要和陌生人一起相处,这件事让他感到害怕与慌张。

    这恐慌是整个虫族带给他的。

    是莱斯会长每次前来言语中的“真有看上的就告诉我”的随意。

    是单方面的“压制”与“挑选”。

    白珩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了,眼前黑影一闪而过,他抬头,静静看着雌虫绕过桌台走到他面前,最后单膝半跪了下来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,他们靠得那样近,白珩从雌虫眼里看到了完整的自己。

    温黎的语气认真又诚恳:

    “你在怪我吗?”

    “你害怕其他人,却会依赖于我,我难免心存侥幸。”

    最后,他用着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说:“别厌我。”

    明明被雌虫祈求着,白珩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你是否也在害怕……

    如我一样……

    等待被挑选。

    那是否,这也是你我唯一的出路。

    雌虫眼中的倒影似忧似喜。